蓝紫色透明

【盾冬】伪装情侣（小甜饼）（中）

“初步决定，任务为期一周。”Steve说出这句话的时候，冬兵打开那个老冰箱，拿出一瓶李子酱，和一袋吃了一半的吐司，又端出一盘中午没吃完的蔬菜沙拉，向餐桌上一放。“我们的晚饭。”停了一停，他又补充道，“我会记账。”
Steve坐在他对面，专注地盯着他。
“我上次可是把你揍个半死，”冬兵嘲讽地笑笑，“你怎么想？不会记我仇吧，等你的任务完成，就把我这个罪行累累的九头蛇杀手逮捕回国？”
“可也是你把我从水里救起来。”Steve眼睛深邃，似乎要望进他心里去。
冬兵低头吃着饭，“不是我。”他面无表情。
“Sam他们赶到时，我已经在岸上了。”Steve平静地叙述着事实。
“总之，对你好的事情我一件都没做过，让你失望了。”冬兵用自认为陌生而冰冷的眼神望着他，轻轻一笑，内心抑不住的酸涩。
Steve轻轻叹了口气，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。他用勺子挖出一抹红紫的李子酱，一圈圈均匀地涂在面包片上。他尝了一口，酱一沾到舌头，酸涩的滋味似乎一直漫到心里。“原来Bucky两年来过着这样的生活。我在美国，可以在阳光下自由地生活，而他呢？”
“怪不得他瘦成这样。”他最后在心里说。
“来谈谈任务。”吃过饭，冬兵把碗碟放到水龙头下，系上围裙开始冲洗的时候，Steve走过去帮他一起。而他愣了一下，却没有拦着。
“这一周里，”Steve边收拾用抹布擦着桌子，“下面我把你需要做到的都说一下。没有意见的话，就表示同意。”他把抹布递给冬兵，顺势坐在沙发上。
“首先，提供给我食宿。”Steve背对着Bucky，水流声哗哗地响着。
“其次，尽量配合我的行动。”还是没有说话，只有间或撂盘子的声音。
“第三，在任务期间，我需要一个女搭档和我配合扮成情侣。”
“这房子容不下第三个人了。”背后响起了冬兵冷冷的声音。
“请听我说完，Bucky……Trapp先生。”Steve微笑，“这就是问题所在。神盾局那些女特工们，各自都有任务，腾不出时间，所以，这个搭档由你担任。”
“咣”的一声，Steve左手架住背后袭来的铁拳同时起身，未及一瞬，对方凌厉的右拳又到，他侧头偏过，过了这么久，他的格斗术还是似曾相识，冬兵把他抵到墙角，恶狠狠地压在他身上，“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Steve望了身后水台上那个四分五裂的盘子一眼。视线移回面前这张怒气冲冲的脸，“请放松，Trapp先生。”他感到他的大腿抵在他两腿之间，两年以来，他们第一次靠得这么近，他凌乱的发丝和呼吸飘在他脸上，他一时间难以移开目光，望着Bucky憔悴的脸，Steve克制住想要抚上去的冲动。
“下午你签过的合同条款上第一条写明，”Steve躲也不躲，迎着他的目光，似乎还有点委屈，“任务期间民方需全力配合警方完成任务，不得有怠。”
冬兵想起了下午那张薄薄的纸，不过是他为了让Steve快点离开这里而随便签的，他根本没看有些什么内容。“……还有别的吗？”他急促的调整了好几次才勉强压制住自己紊乱的呼吸。他要被自己生命里最爱的人气死了。没错，尽管他不想承认，他已经深爱了他七十年。
“目前就这么多。”Steve蹙眉一笑，“如果你想一直保持这个姿势，我也不介意。”
冬兵忿忿地松开了他。
*
“这里就一个淋浴的喷头，”冬兵躺在床上打着哈欠说，他白天已经干了一天活，累得要命，连衣服都懒得脱，“你要是想洗澡，就先去吧。我要睡一会，别打扰我。”
Steve盯了他一会，有点像在梦中一样。终于再见到他了。这个他整整找了两年的人，他羁绊一生的朋友——七十年前他们是好友，但是现在，好像有点不一样了。
他利索地脱了汗衫，向沙发上随意一搭，就进浴室去了。冬兵别过眼去，重重倒在床上，听着哗哗的流水声，眼皮渐渐沉重地合拢。他睡得很香甜，直到有人轻手轻脚爬上床的动静惊醒了他。
“嘿!”他直起上身，揉了揉眼睛，“这是我的床!”
“可是这里没有别的床啊，”Steve无辜地耸耸肩，“我订的行军床明天才能送来——”
冬兵望了他一眼，向沙发抬一抬下巴，“你可以睡那。”
“我会把它压坏的。”Steve语气温柔。
“那我去。”冬兵叹了口气，不想再发一顿莫名其妙的脾气，他今天发的脾气总和已经超过了两年以来所有的生气次数。他穿着汗衫翻身下床，手却被Steve一把拉住了。
“明天我们还有任务，你要保持体力。睡那里会不舒服。”
“你也看到了，这张单人床那么小，我们两个人怎么挤得下——”
“过去部队行军的时候，我们条件比现在还简陋，你记得吗。”Steve突然笑了起来，他似乎沉浸在回忆中，“露营时——那时我们常常就睡在一张床上，就一张普通的木板床，被褥也常常是潮湿的……然而你每晚都能做个好梦。我也是。”
“我没有过这些经历。”冬兵还是否认了他过去的存在，然而他重新背对Steve躺下了，声音有些闷闷的：“你的Bucky，七十年前就已经死了。”
“他没有。”
“我只是一个和他长得像的人。这世界上这样的人多着呢。”
“我说了，你就是他。”Steve突然把他的身子扳过来，他坚定而不容拒绝地说：“你自己也知道。为什么要对我撒谎？Buck，我会尽全力保护你的安全。”
他的胸膛紧贴着冬兵的，可以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，他炽热的呼吸一下下喷在冬兵的脸上。冬兵闭上眼睛，不说话。
“伪装情侣计划的第一条，”Steve突然说，“时刻保持举动亲密。以及任务是从下午你签下那一纸协议为止开始生效。”
冬兵闭着眼睛，感受着他的体温。为什么还要再分离？不，其实就不该重新相遇。世人敬仰的美国队长，怎么会和臭名昭著的九头蛇杀手扯上关系，还是彼此生命中的挚友，也许现在，杀手还在对美国队长有着可耻的情感。这太荒唐了。
夜里的时候他们挤在一张小床上。也许下雨了，这屋子隔音效果很不好，雨点打在窗台上噼里啪啦的声音让冬兵睡得相当不安稳。Steve轻轻搂住Bucky有些僵硬的身体，因为协议内容，Bucky虽然不情愿，也只好对彼此亲密的接触无可奈何地妥协。
去他的伪装计划。正直的美国队长就是想找个借口好好看看他的Bucky，他们已经分别的太久了，当他借助Agent13窃取政府情报，得知Bucky在这里的时候，恨不得整颗心都跟着飞过来。他来这里的目的，就是把他带回美国，让世人接受和承认他，让他像自己一样生活在阳光下而不是永远躲在阴霾深处，像过街老鼠一样，只能在黑暗里觅食谋生。
如果他办不到，那就让他们一起流浪。他不在乎是不是美国队长，不是又怎样，一样可以维护正义。七十年前Bucky就教会了他这些。不管怎样，他不会再让Bucky一个人。永远都不。
“Steve……”汗水浸透了身边人的额头，他侧身过去，听见他喃喃念着，“听我的话，留在家里，等我回来……不，别碰我，离我越远越好!我，我怎么变成了这样，你也是……”Steve伏下身，拨开他额前沾着汗的发丝，在他唇上轻轻印上一个吻。从有生之年以来，两人第一个唇吻。
也许不会是最后一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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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局一定是甜的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