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紫色透明

盾冬曹郭一八不拆不逆,包子,奉孝,八爷,茗茗。微
博@冬饺飞门-xxx

【一八】前世故人忘忧的你可曾记得起

ooc,一发完,关于佛爷失忆的脑洞。

张启山病得久了,心魔贴的自己越紧,便恍惚生出错乱的记忆来。

刚开始昏迷的时候,耳边总是有个聒噪的女声不停地叫着,想唤醒他,“启山,夫君,我是新月啊。”

只可惜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声音。张启山茫然地睁开眼,面前一片混沌,什么都看不见,再没了那个人的身影在眼前晃,思念随着心魔一起在心里深种,从没有过这么想见到那个弱不禁风的书生。他叹了口气,慢慢闭上眼睛,有太多事醒时不能做到,就在梦里做吧。

半梦半醒间,这个一直锲而不舍打扰他的娇滴滴的声音,不知何时就换成了那个清亮的男子声音,语声中还不自觉带着一丝惯常撒娇,“佛爷,老八我,心悦您。”

心悦。他反反复复千遍百遍品着这两个字,只觉心头百炼钢化为绕指柔,刹时遍体松快,周身病痛竟像都去了大半似的。

“老八,你来了。”张启山睁开眼,努力探起身子,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,果然是那个文文弱弱的穿着长袍的身影,笑的露出两颗小虎牙,朝他打恭作揖,“佛爷您可算醒了,老八我在这都守了好几天了。”

“你瘦了。”张启山看着面前心里想着的人,一阵心疼,伸手就要把他拉过来,可那算子不动声色地轻轻闪过,后退了两步,脸上笑容也转眼褪去,“既然您醒了,那我这就把嫂子叫过来陪您,”说完转身就要走。

张启山心下一急,脱口而出,“哪里来的嫂子?你站住!”

那算子虽依言停住脚步,却不转过身来,只是笑道,“佛爷您贵人多忘事,怎么连自己媳妇是谁都不记得了?还有哪个嫂子,北平来的尹小姐呀!”

“你转过来。我且问你,”张启山不理这茬,只是带着一丝冷笑说,“我一醒过来你就急着要走,当真就这么不在乎我?那你又为何在我床前守这么多天?刚才我未醒时你又说了什么来?”

“佛爷,”齐桓还是没转身,只是背对着他,良久低着头叹了口气,“相见争如不见,有情还似无情。您要知道,有些事,明着不能做,只能在心里想想。心里实在憋不住,就趁着那个人不知道的时候说出来,就骗骗自己,当做是他已经听见了。”

“老八,你不必如此。”张启山含笑,语音不知不觉也变得柔和起来,“我……其实我也……”他想起了什么,低头从手臂上一把摘下二响环,“这是我家传的信物。”又顿了一顿,望着那个背影柔声道,“我现在就……”

齐桓摇摇手,“您不必说了,老八都知道。可是,佛爷,请恕老八……”话打着颤音在嗓子里回旋,他咬咬牙,虽不忍,终究还是一字一句道,“不能答应。”

张启山一时愣住了。他红着眼,缓缓一字一字道,“为什么?”拳头紧紧地攥着,胸口一口气憋着缓不上来,他其实不是不知道,可他恨老八太聪明,看的太清也太无情,单方面斩断这红线,留下错愕的他在原地不知所措,想到此处他掀被下床两步冲上前去,强行扳着那算子的肩膀要他转过来,要亲耳听到他的解释,哪怕张启山心里其实都清楚。

可面前男人的背影终于转过来之时,却转眼变成了那个他才短短数月却早已见够了的女人。“夫君,你心悦之人是我,对不对呀?”尹新月捧住他的脸,一脸无辜笑的娇艳。

张启山心下一惊,一把松开了她的肩,“老八呢?你把老八弄哪去了?”

“你在说什么?谁是老八?你家单传,不就你一个吗?”尹新月咯咯笑着,笑声尖利,“谁是老八?你看好了,在你面前的只有我,尹新月!老八他再也不会回来了,你的心里以后再也没有他了,哈哈哈哈……你心悦之人是我……”

张启山只觉天旋地转,笑声慢慢消失,周围床帐地板慢慢模糊,他在失去意识前只记得“心悦”两个字。还有一个隐约的决绝离去的背影,风姿绰约,似乎是个男人,手腕上带着自己家传的二响环。只是那人是谁?自己既给了他二响环,他们为何又不能在一起?他拼命回忆他的身份,却觉心下一阵钝痛,似乎喘不上气来。

张启山在大口的喘息中醒来,床边趴着一个娇小的身体,被他的动静惊得醒过来,看到他睁着眼就欢喜地叫道,“夫君!你终于醒了,这几天可把我担心坏了!”

“你是谁?”脑海里没有任何关于她的记忆,张启山睁着眼茫然地问,怎么会是她,刚才梦中的身影仿佛是再熟悉不过,如同自己最亲的人一般,全然不是面前这个女子一样,完全陌生的感觉。

“姐夫,你忘了表姐了?”一旁长发的女子诧异道,“她是新月啊!”

“新……月?”张启山觉得这两个字莫名的耳熟,皱着眉头努力回忆,可是拼拼凑凑也只得一些记忆的碎片。那女子见他还是将信将疑,便拿起新月的手臂举到他面前,“你看,这二响环还是你送给表姐的定情信物呢!”

“哎呀莫测,你胡说些什么。”尹新月一缩手拿另一只手捂住手腕,微微低着头一脸羞涩。

“是你吗?”张启山耳旁突然响起一句话,“……心悦之人,是您。”

那个身影和面前这个人一再重叠交错,可是似乎就是缺了点什么,他说不上来。

张启山慢慢恢复了身体,对以前相熟的这些人渐渐都有了印象。

他要结婚了,在模模糊糊的印象中,戴着二响环的那个身影,说着心悦他,目前只有尹小姐一个人。战事在即,也没有太多时间让他慢慢想起来。虽然还是没有太多关于她的记忆,纵然有,像是那个露出小虎牙的笑,像是那个总是躲在他背后,关键时候却又说着我陪您走这一趟吧,那个总是在他府上一坐一天毫不客气有什么吃什么的身影。张启山笑着摇摇头,这不是齐八爷干的事吗,可是细思起来,八爷同自己关系似乎也没有那么好。不过也就是同九门中人一样相交泛泛。可是为何思及此处,他心下又是一阵闷痛。

他沉思良久,叫来副官,“过几日我婚礼,可别忘叫上八爷。”他有话想亲自问他,关于这些莫名其妙的记忆,齐桓是否真的做过这些事?

他有种想法藏在心头呼之欲出,隐隐约约的期待,只等问上一问。

“佛爷,八爷不在了呀。”副官笑答,“那一日您仍病着,八爷给您算了一卦,只说您有贵人相助,定能逢凶化吉,果然过几日您就醒了。”

“那老八呢?他去了哪里?”张启山听见自己的声音微微颤抖,可他却不知为何。

“八爷去了欧罗巴,那么远的地方连牙都没咬,说是为您求药去,还留下一个锦盒,说是让我到您大婚那一日再亲手交给您。”

盒内有一面铜镜,雕刻花纹古朴可爱,镜下压着一张折得四四方方的信纸。

张启山绷着脸,取出纸,几行漂亮的小楷跃入眼帘,“启山兄见字如晤:弟本愚劣,承兄错爱,见托此生。然弟知事不可行,非弟不愿,实乃兄家国栋梁之才,弟一书生,不忍因儿女私情误之。若弟有幸,得兄见此信,而兄想起当日之事,则兄应知何以将情处之。尹小姐大贵之体,望兄善待之,必助兄成大事之人也。望兄善自珍重,为己亦为弟。切切。”

仿佛是那个爱唠叨的算子就在身边喋喋不休一般,张启山看着信笑着,怔怔地落下一滴泪,那日情形蓦然浮上心头,他是真的想了起来。

“佛爷,我这有面家传的古镜,带在身上可以辟邪,您不如看看。”齐铁嘴关切地道,随即站起身,“茶凉了,我去给您换热的。”却被张启山一把拉住,“你坐下。”他盯着他的眼道,“我今后,也不知是个怎么样的情况。”

齐桓抿嘴一笑,“您命里有三昧真火,身旁呢,又有贵人相帮,”

张启山止住了他的话,“有些事,我怕以后没机会说,想现在就告诉了你。”

齐铁嘴长叹一声,再睁开眼时两眼泛红,“佛爷,老八可以选择不听吗?”

张启山仍是笑着,一会方道,“老八你胆还是那么小。我告诉你,过了这村可没这店,有些事错过了就是一辈子。”

齐桓透过眼镜反光定定看着他,良久,仍是缓缓却坚定地摇头。

张启山笑着起身,“那这镜子我也不必看了。你说的,我有贵人相助,怕什么。”他一步没站稳一个踉跄,齐铁嘴下意识伸手去扶,他轻轻推开他,笑道,“不必,还没到如此地步。你,留步。”

齐桓就愣怔在原地,看他越走越远。

这一走,就走出了他的生命。

张启山走出门外很远,远到门里的人再也看不见,突然毫无预兆地,一口黑血喷出喉咙。那之后,他就陷入了昏迷。

张启山脑海里回忆着这些,听见自己对新月说:“对不起。”

真是对不起,他的心太痛了,没办法容纳下多余的人。

自那年婚礼没了之后,张大佛爷独自留在长沙,为家国天下而终日忙着。不知经过几春几秋,有一日他收到一张欧洲寄来的信。他在办公桌上看了信封,并没有打开,交给副官说,“拿去烧了。”

反正迟早都要有这一天。老八,自那日你逆天改命耗损自己阳寿起,应当是早就算到了吧。从昏迷之时屡屡入张启山梦中起,那日想起来以后他就慢慢将这些都串了起来。以老八对他的情为线。

老八,莫慌,等着张启山陪你一起走这条路。今生已过也,结取来生缘。

已入迟暮的佛爷,依旧是精神矍铄。只那日,他躺在摇椅上看着报纸,含着笑心满意足地入了梦乡。

报纸上一行醒目的标题,“重大成果:科研发现轮回转世之说或可成真”。

fi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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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会有下篇的!其实本来想的脑洞是关于下篇现代AU的,但是上篇又想出了这个关于佛爷失忆谐音的脑洞,所以为了把两篇连在一起,于是上篇先虐一把了——顶锅盖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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